除夕前一天，程緩緩帶著皮特和小白出門，想找個寵物店，給兩個寶貝洗洗澡，做一個造型。

B市街面上向來是熙熙攘攘，車水馬龍，除夕之前倒是冷清了很多，多半人都窩在家裏，準備過年了。

沒有堵車，沒有繞路，很快就到了一家物店門口。

程緩緩抱著兩個小家夥下車，進了店裏。

“您好，歡迎光臨……”

程緩緩聽到那聲音，有些驚得擡起頭來，一楞：“怎麽是你？”

眼前，王麗琴穿著寵物店統一的制服，臉上帶著職業化的笑容

似乎，比上次見到她的時候，更落魄了。

不過王麗琴倒是面色如常，畢竟，上次她偷手機那麽跌份兒的舉動都被程緩緩親眼目睹過，所以也就不覺得不好意思了。

相反，她還能很自然的笑著問：“緩緩，給寵物做護理嗎？”

程緩緩點了點頭，把手裏的兩個寶貝交到了王麗琴的手裏：“洗個澡，然後修一下造型。”

王麗琴很熱情的請她在沙發上坐下來，然後抱著小白和皮特到盥洗臺那邊，調好水溫，熟稔的幫兩個寶貝洗澡。

她照顧寵物的手法，程緩緩還是信得過的。

以前，王麗琴還是程太太的時候，就特別喜歡寵物，幾乎到了為之癡狂的地步。

那時候父親的生意做的很大，家裏不缺錢，所以王麗琴有大把的錢財去搜羅名貴品種的貓和狗，當成心肝寶貝一樣，日常護理也多半都是親力親為，因為她對外面的寵物店不放心，總是怕她的心肝寶貝感染細菌。

只是……

程緩緩往四周看了一眼，問：“這是你開的寬物店麽？”

“我在這兒打工，今天剛好值班”，王麗琴簡明扼要的說。

程緩緩哦了聲，便沒有再繼續追問。

小白和皮特做完了護理，程緩緩又買了幾盒罐頭，然後才離開。

走到門口的時候，剛好有個男人迎面推門進來。

程緩緩擡頭看那個男人，眉頭微微一蹙，覺得這個男人眼熟得很，可是卻一點也想不起來，到底是在哪裏見過？

不過，意識到盯著一個男人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，所以程緩緩趕緊收回自己的目光，頭也不回得上了車。

坐到駕駛座上，程緩緩忽然想起來，剛剛那個男人是王麗琴的……

嗯，姑且稱之為面首吧。

畢竟，兩個人的外貌和年紀看起來，都不像是情侶。

曾經在麥琪甜品店，還有海鮮自助餐廳，程緩緩都見過這個人跟王麗琴在一起。

不過，這件事與她無關，程緩緩也懶得管，開車離開了寵物店。

王麗琴正在給寄養在寵物店的薩摩耶添食添水，看到男人進來，有些不悅的問：“你來幹什麽？”

“阿琴”，周毅走到王麗琴身後：“阿琴，你……”

王麗琴有些不耐煩：“周毅，你不要白費口舌了，我早就跟你說了，那筆錢我是不會借給你的，那是我的最後一筆錢，也是留給我女兒的錢。”

周毅仍然不死心的跟在她身後：“阿琴，你就相信我這一次，只要我把那個酒店給盤下來，我們就有錢了，到時候你還可以繼續過從前的闊太太生活，子曦的事兒你也就不用擔心了，你更不用在這兒伺候這些畜生了一一你放心，這次我確定不會失敗的，你放心……”

王麗琴將手中用來給籠物添水的水壺重重放在桌子上：“周毅，以前你從我這裏拿了多少錢，我就不跟你計較了。但是現在，你休想從我這裏再拿一分錢！”

周毅舔了舔嘴唇，繼續耐心的說：“阿琴，你聽我說………”

王麗琴看著他，冷冷的吐出一個字：“滾！”

周毅看著王麗琴態度堅決的樣子，耐著性子間：“所以，你是要跟我恩斷義絕對不對？”

王麗零聽了，失聲冷笑：“恩斷義絕？我跟你有什麽恩什麽義？由始至終，你都不過是我花錢買來的，負責逗我開心，就像這些寵物一樣…

說著，王麗琴指著一旁的薩摩耶：“就像這條狗，再寵愛他，他也是條狗，我想養就養，想趕出家門就趕出家門！”

周毅自覺得人格受到了侮辱，下巴緊緊繃了起來，憨了半，才惡狠狠吐出一句話：“你會為你今天的話付出代價的！”

說完，周毅轉身，頭也不回地推門離開。

除夕那天，程緩緩在單位值班。

除了她之外，還有一個新來的實習記者沈薇。

沈薇是南方人，老家離B市有十萬八千裏。

對於除夕值班這件事，沈薇一直耿耿於懷，一邊百無聊賴的刷著手機，一邊碎碎念：“活了這麽大，我還是頭一次在外面過年呢。”

程緩緩一笑：“是麽？那挺巧的，我也是頭一次在外面過年。

沈薇楞了下：“那你是怎麽做到這麽淡定的？”

程緩緩笑笑，沒有說話。

之所以如此淡定，是因為她沒有家。

記得小時候，程緩緩也是挺喜歡過年的，因為過年那天，意味著爸爸媽媽都會在家，會給她買新年禮物買新衣服，還有一大桌的好吃的。

後來母親過世，王麗琴跟王子曦來到她家，她就不太喜歡過年了，因為過年意味著她要壓制自己的壞牌氣，不能跟她們發生沖突，不然父親會不高興。

家裏的老傭人說了，讓她討好父親，不然在家裏她會更沒有地位。

再後來，父親死了，家也散了，她跟卓然結婚後，每年都要回卓家老宅過年。

卓家老宅的規矩不少，婆婆小姑也不是很友善。除此之外，差不多每次都能聽見卓然給家裏打電話拜年。

每到這時，她都會假裝出去辦事兒，避免被老公忽視的尷尬。

久而久之，她對除夕這個節日都沒有好感了，不像是過節，反而像是渡劫。

快下班的時候，她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，叫上沈薇一起：“走吧，晚上請你吃餃子，再一起去廣場看煙花，一起搭伴兒過除夕。”

兩人結伴走到門口的時候，忽然有個男人沖了上來：“程小姐，我有話跟你說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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